张骆驼明白了过来，他尴尬地闭上嘴，没有接郑郑的话。

郑郑还是问了出来：&ldo;……他是乔德吗?&rdo;

张骆驼心中一紧，他没想到不过一瞬间，他和郑郑的位置就倒转过来了，他本来想盘问她，但现在变成了她盘问他。

也许他可以质问郑郑关于芦幸的事，把话题转过去，但他知道就算如此，他也免不了朝郑郑交代一切。

他干脆放弃了抵抗：&ldo;是。

&rdo;

他顿了顿，试图解释道，&ldo;因为他是来接芦幸的，他没有开飞船来。

&rdo;

郑郑一向非常聪明，她敏锐地戳穿他：&ldo;但乔德可不是那种忘了飞船就会坐我们飞船的人。

她马上抓住了一种可能性，一语中的：&ldo;你们该不会之前就认识了?&rdo;

&ldo;我没有……&rdo;张骆驼说，试图打断她的思考，但也许太迟了，郑郑在回忆里寻找着线索，抓住她想要的东西。

&ldo;是不是……&rdo;郑郑沉默了一会儿，放轻了她的声音，她听起来恍然大悟，仿佛解开了什么谜题，&ldo;我想起来了，你过敏时住进医院时有人叫打电话给我，叫我去照顾你，那是不是他?&rdo;

张骆驼哑口无言，他没有想到郑郑会径直而入，直接猜到正确答案。

郑郑很了解他，她一向知道张骆驼的沉默是由什么引发。

&ldo;真的是吗?&rdo;她说道，吃吃地笑起来，有些惊讶，也许也没想到自己一击必中，&ldo;其实我之前就有猜测，但没问你。

你交了新朋友，但不愿意告诉我那是谁，可你平常对我很诚实，几乎毫无隐瞒。

我当时猜你交的朋友可能是我讨厌的人群。

比如管理部。

如果是乔德，也是有可能的。

&rdo;

&ldo;那你呢?你怎么会和芦幸认识‐‐&rdo;张骆驼忍不住说，他终于找到了插话的边缘，他打断了郑郑，今夜不能只有他一个被审问。

他想起昨晚酒厅里芦幸和郑郑的对话，他们绝对很熟，张骆驼能感觉得到。

郑郑那面忽然只剩下刺啦的电流声，她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电话筒上，她思考了一会儿，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张骆驼这个问题。

过了一会儿，她犹豫地说道：&ldo;你还记得李香香吗?那个仿造人明星?&rdo;

张骆驼愣住了，他停下抠水杯上粘贴的图纸的动作，握紧了话筒。

他没想到她居然坦诚地说出李香香的名字，之前他怎么敲打都没用：&ldo;记得。

她还让我向你问好。

&rdo;他的脑海里闪过那张脸。

东亚少女，黑色眼睛像玻璃弹珠。

李香香。

有朝一日郑郑竟然会主动提起她。

郑郑似乎在那头放下了什么东西，张骆驼听到喝水的吞咽声：&ldo;我和芦幸认识，和她有点关系，但主要还是和我自己有关。

&rdo;她说，慢慢地，&ldo;之前我参加过培训她的计划，我给你说过。

我接触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