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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东尼的日志还没告一段落,史塔伯斯家族另一位人物的日记犹待展读。
但他看得太津津有味,舍不得囫图吞枣。
他眼看着独眼的老典狱长这些年来逐渐凋零,戴着大礼帽、穿着缩腰大衣,拿着他经常提到的金柄手杖。
刹时,日记中庄严的一份肃静被划破了!
七月九日。
喔,耶稣我主啊,慈悲的赐予者,无助者的甘泉,垂怜吧,救救我吧。
不知何故,我染上失眠的毛病,骨瘦如柴。
我焦躁难耐的坏脾气会不会每下愈况?
如前所述,昨天我们吊死一名谋杀犯。
他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相间的背心赴刑场。
群众都在嘘我。
目前我都留两盏灯芯草蜡烛,彻夜燃着才能入睡。
房门口有个士兵站岗。
可是昨夜,当我起草此次行刑报告时,听见屋内哔哔拨拨的声响,我努力装着没听见。
我已修剪好床边蜡烛,戴上睡帽,准备靠在床头阅读,此时注意到床单下有动静。
我随手拿起桌上那把上了膛的手枪,唤来士兵,要他将床单一把掀开。
他照做了,但肯定认为我疯了。
只见床上一只粗大的灰鼠正抬头瞪着我。
它湿淋淋的,旁边有一大滩水。
老鼠撑得好肥,似乎使劲儿要把薄薄的一块蓝白条布料从它锐利的齿间甩脱。
这只鼠辈还没来得及横越地板,就被士兵拿毛瑟枪的枪托给打死了。
那一夜我怎也不肯在床上睡了。
叫他们高高升起一炉火,我在火炉旁椅子上喝着温热的兰姆酒,打起盹儿来了。
我刚要睡着,听见一堆人的声音嗡嗡地从我铁门外阳台传来‐‐纵使这是不可能的:离地面这么多尺高,哪来的人‐‐不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钥匙孔边低吟,&ldo;您能不能出来和我们谈一下?&rdo;我一看,莫非有水从门缝底下流进来?
蓝坡靠后一坐,喉咙卡得好紧,手心冷汗直冒。
连暴风雨突袭都吓不倒他了。
骤雨滂沱,打上漆黑的草坪。
他听见菲尔博士喊:&ldo;把那些椅子收进来!我们可以从饭厅看出去!&rdo;‐‐主任牧师嗫嚅地瞎应着。
蓝坡两眼钉牢了日记结尾铅笔写的眉批:是菲尔博士的笔迹,签了姓名头一个字母基&iddot;菲(gf)。
一八二o年九月十日早晨,他被人发现死在那里。